一名“i人”记者的告白

最后编辑时间:2024-06-08 07:01:41 来源:未知 作者:未知 阅读量: 未知

  1000期报纸,是我们为中国信息时代发展编撰的一部编年史,亦是一卷由并肩作战的同事共同编织的温情篇章。

  那些熟悉的名字跃然纸上,他们的笔触、他们的情怀,穿越岁月的尘埃,依然生动鲜活。他们用文字记录历史,用热情点燃理想,用坚持诠释责任。

  时隔6年,我再次回到第二故乡——福建。5月26日的漳州下着倾盆大雨,在该市平和县的某一工业区内,雨水顺着工人宿舍和厂棚的房檐倾注而下,风也吹得猛烈。不过,厂房里的叉车工、捡纸工、碎纸工早已习惯这般大风大雨的天气,继续游刃有余地劳作着。

  工厂依旧是那番模样,那股味道:厂房一侧的烟囱排放着废烟,下水道里是生产塑料的废水,铝合金材料搭建的工人宿舍,还要一手提着水桶,一手提着洗发水和沐浴露去洗澡的工人……每一幕皆是我的印象碎片。

  我的妈妈亦工作于此,因为我的“闪现”,她得以休息半天,除了简单吃了顿家常便饭,她还问起了我的工作情况。伴随着下雨声和工人们摆“龙门阵”的声音,我的脑海里浮现起进入报社近一年来的点滴。

  对我这个新人来说,每篇报道诞生的过程皆是难忘的。一方面是“难”,因为经验不足,对行业的认知可谓“零基础”,往往一篇2000字出头的文章要“憋”很久;另一方面是“轴”,它带给我的是思维和行动上的束缚,往往“方法不对,努力全废”。

  《产能称雄,中国液晶行业迎来辉煌时刻?》是我来报社后接触的第一个选题。当时,接到选题的我是“懵”的,液晶行业是啥?前期如何操作?去哪里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?就算采访完,也不知道该如何写一篇产业新闻,在电脑前呆坐了数个小时,屏幕上只有短短几十个字。

  交稿后,编辑老师把我叫到会议室,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文章,指出问题的同时“手把手”教我注意事项:“写产业新闻,不是写美文,能把一件事、一个观点阐释清楚就好”“不要重复赘余,要确认好受访人的信息”“每一个段落里,当有总结性的话时,可以适当举例”……第一篇报道以迷惘开始,以编辑老师的耐心指点结束。

  《一个贵州山村快递业的“非典型”样本》是我在报社第一次获得好新闻的报道,很有纪念意义,更让我有成就感之处在于,通过自己的生活体验去发现选题,记录和展现家乡的现实情况。真实的力量可以打动人心,也可以让问题被看得更透彻。

  5月25日晚上,一名受访者打通了我的电话,分享她近日的经历和心情。这是《女性遭遇护肤品“杀猪盘”像“中蛊”一样买买买》这篇稿件发布后,她打给我的第三通电话,只为谈心。

 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有收获的一篇报道,也是我第一次接触调查选题,从上报选题到成稿发布,历时近2个月。其间,几易其稿,调查过程颇为曲折,有几次,我甚至想到了放弃。5月14日早上,当我点下发送,将这篇万字长文交给编辑老师时,才恍然从这篇报道中学到很多——调查一定要扎实,细节一定要核实,信源一定要多元。

  电话里,这位受访对象说:“谢谢你,小妹,你帮了众多姐妹一个大忙。”我心里其实有些愧疚,因为这只是在做分内事,是“记者”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。

  2002年,在“打工潮”的推动下,我的妈妈乘坐绿皮火车只身前往泉州务工,进了当地一家远离市区的塑料厂做“捡纸工”,工作内容更多是借助剪刀、棍子等工具将脏乱的塑料纸分类、打包和撕掉纸上的标签。

  在工厂忙活了一段时间后,妈妈于2005年年初回到老家把我接去工厂。2019年,她们的工厂搬去漳州。回过头看,几乎和时报创刊同个时间段,我的人生轨迹开始发生变化:从贵州某一山区前往沿海城市的工业区,在那里学习和生活十余载。

  直至长大工作,我仍是一个时而话多、时而很闷的人,有次因“社恐”而犯了错误,心中忐忑,报社的前辈和同事却都给了我鼓励。

  我的微信收藏里一直收藏着一位编辑老师对我说过的话:“出报是一个团队协同的过程,所有流程都需要彼此交接棒,单打独斗是不行的。所以你要打开自己,及时沟通。”再看这句话,心中仍有暖流涌动,让我这个职场新人切身地体会到何为团队。

  20年来,报社记录和镌刻了一个数字社会的发展,我和我家的20年,则见证了彼此的成长、改变与兴衰。今年是报社成立20周年,虽然我参与时间不长,但有幸陪它过了个20岁生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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